何为王、何为寇——元、清是否为中国正朔？
元、清早已被作为中国正统的朝代写入中国历史教科书，谈论元、清正朔问题似乎已无必要，甚至有民族主义或大汉族主义之嫌。其实本来无论哪个民族的人哪怕黑人做中国皇帝都无所谓（孟子所谓民为贵君为轻）只要他是个好皇帝，善待各个民族，继承和发扬华夏文化。然而实际上这是很难做到的：入住中原的游牧民族面对远远优于自己的文化和远远多于自己的人民非常恐惧，恐惧的结果往往是大屠杀和文化破坏、经济掠夺、精神奴役并由此造成民族仇恨和社会倒退。通观中国历史，概莫能外，只是程度有所不同。其中清虽然不是最好的，相对还算过得去，元则是另一个极端。元、清虽然都是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建立的统一政权，但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却是不同的。如果从客观的角度和世界通行的标准分析，清的确可以作为中国正朔，原因有三：1。清政权承认自己为中华民族一分子（所谓“黄帝苗裔”），这一点非常重要。2。清政权对汉民族和其他民族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方面基本采取了比较公平的态度并且使用中国传统语言文字，使得中国文化没有中断（当然也有文字狱、剃发令等恶行）。3。建立清政权的满族现在完全是中国人。以上三点，元政权完全不具备，所以元不能作为中国正朔。其实蒙古帝国统治过的除中国外的亚欧所有国家如俄罗斯都在本国史中不把元或蒙古帝国作为正朔（前苏联还有专门的纪念蒙古大屠杀博物馆）。元只是蒙古国的正朔。蒙古人不仅屠杀汉人，更从制度上分天下民为四等。蒙古人是一等，色目人是二等，北方的汉人被蒙古征服而归顺的是三等，南人即南宋所辖的汉人为第四等。甚至在完全统治中国后仍然无数次屠城。如1352年屠杭州城、徐州城，元丞相伯颜甚至提出要屠杀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汉人不得有马，更不得持兵器，蒙古人可以可以任意奸淫汉人妻女，为了试刀是否锋利，可以随便在街上抓人杀掉。《元史.刑法制》云：“诸都邑小民，造弹弓及执者，杖七十七，没家财之半……诸汉人执兵器者，禁之。惟为兵者，不禁。诸汉人有藏铁尺铁骨录及铁柱杖者，禁之。诸私藏甲全副者（全套甲胄），处死。不成副者，杖七十七，徒三年；四件以上，杖七十七，徒二年；不堪使用者，杖五十七。弓箭私有十副者处死；五副以上，杖九十七，徒三年；四副以下，杖九十七，徒二年；不成副者，笞五十七”宋遗民徐大焯《烬余录》说：“方元之定鼎也，编二十家为甲，以北人（蒙古人和色目人）为甲主。衣服饮食惟所欲，童男少女惟所命。自尽者不知凡几。”辖下人户女孩的“初夜权”归甲主所有,不少良家妇女不堪淫辱，羞愤自尽。有不少美貌女子的人家为避免遭受淫污，竟出下策让女儿充当“舟妓”（供娱乐弹唱的船上卖唱女），“以舟妓不设甲主，舟妓得不辱身”（比较而言，日军的“慰安妇”制度文明多了）。蒙古人仅在中国北方(河南、河北、山东、山西、山西)屠杀汉、女真等民族人口占总人口比例约90%(见《中国历史纲要》尚铖主编1955年1月版），四川在蒙古帝国屠杀前人口超过了1300万人，屠杀后竟然不满80万人口。据《蒙古秘史》第四章，当蒙古部落和塔塔尔部落仇杀之后，铁木真下令，把男子和车轮高度做对比，高于车轮的一律杀掉。女子分给部下强奸并作为性奴隶，死后还作为陪葬。这种类似类似于种族灭绝的习俗在其他民族关于蒙古军队的记载中也能看到，在匈牙利，蒙古人把强奸后的妇女也给杀死。且看《蒙古秘史》第三章中蒙古贵族向成吉思汗宣誓的誓词：“我们愿做先锋冲上阵去，把姿色姣好的闺女贵妇，把宫帐房屋夺来给你。把异族的漂亮女人，臀部完好的良驹骏马，夺来给你。”英国历史学家桑德斯说过：“作为人类种族灭绝屠杀的典型代表，这些蒙古人是自古亚述人以来最恶劣的屠夫。他们把许多国家民族完全斩尽杀绝、或者全部驱赶出家园。在屠杀上令人发指程度，一直到现代的纳粹都没有超越。”罗马教皇派遣出使蒙古帝国询问屠杀欧洲平民之事的大使、意大利人约翰·普兰诺·加宾尼在回国报告《蒙古传》中记载：“凡是能吃的东西他们都吃，他们吃狗、狼、狐狸和马，而且，需要的时候，他们也吃人肉。例如，当他们攻打中国的一个城市（北京），他们围城太久，把他们自己的粮食完全吃光了，一点吃的也没有，他们就在每十个人中抽出一个人来当食物吃。”（平民都已经被杀光吃完了只能吃自己的士兵）。南宋出使蒙古的官员彭大雅、徐霆合著的《黑鞑事略》中记载：“牧而庖者以羊为常，牛次之，非大宴会不刑马。火燎者十九，鼎烹者十二三，脔而先食，然后食人。”马克思说：“鞑靼人的征服持续长达两个多世纪，这种枷锁不仅压榨着，而且屈辱着、摧残着他们所好俘获人民的心灵。蒙古鞑靼人建立了以破坏和大屠杀为其制度的一整套恐怖统治。”最近人口研究结果表明：宋代中国人口有至少一亿两千万、甚至更多，经过大屠杀和战乱，元代锐减至5000万（《剑桥中国史 --辽西夏金元史(异族王朝和边疆国家)》第9章 费正清主编）。顾炎武云：“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致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这样一个化华夏为夷狄，化夷狄为禽兽的时期，如何可奉为正朔？蒙古人对汉人的屠杀远远超过了侵华日军的暴行。13至14世纪的汉蒙民族矛盾之激烈程度超过抗战时期中日民族矛盾之激烈程度十倍！如果中国人朝拜成吉思汗陵还不如去参拜靖国神社。 盲目以成败论英雄论正朔只会给外来觊觎中国的冒险者以理论依据和精神动力——不可否认日本军国主义者就曾有过或正在产生这种启示！鲁迅曾写道：“幼小时候，我知道中国在‘盘古氏开辟天地’之后，有三皇五帝，…… 宋朝，元朝，明朝，‘我大清’。到二十岁，又听说“我们”的成吉思汗征服欧洲，是‘我们’最阔气的时代。到二十五岁，才知道所谓这‘我们’最阔气的时代，其实是蒙古人征服了中国，我们做了奴才。直到今年（指1934年）八月里，因为要查一点故事，翻了三部蒙古史，这才明白蒙古人的征服‘斡罗思’，侵入匈、奥，还在征服全中国之前，那时的成吉思还不是我们的汗，倒是俄人被奴的资格比我们老，应该他们说‘ 我们的成吉思汗征服中国，是我们最阔气的时代’的。 我久不看现行的历史教科书了，不知道里面怎么说；但在报章杂志上，却有时还看见以成吉思汗自豪的文章。事情早已过去，原没有什么大关系，但也许正有着大关系，而且无论如何，总是说些真实的好。”（《随便翻翻》见鲁迅《且介亭杂文集》） 。对于汉民族而言，清仅是“亡国”；元乃是“亡天下”！披发左衽，抑或剃发留辨，或可忍受，使华夏文明倒退2000年至奴隶社会，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剖开女人腹部搜寻是否吞咽下珠宝黄金的野蛮政权（成吉思汗发现一个妇女的肚子里有珠宝，就下令军队用刀抛开所有百姓的肚子，检查有没有可以获取的财富（《成吉思汗: 世界征服者的历史》曼彻斯特大学出版社; June 19, 1997）），怎能奉为正朔？所以，清，无论是它的荣耀或屈辱，我们都要继承；元，无论它的荣耀或屈辱，我们都不能继承，它跟侵华日军一样，只是外来侵略者。人类历史上的屠杀数不胜数，如古罗马、阿拉伯帝国、奥斯曼帝国、纳粹德国，日本帝国的屠杀，甚至毋庸讳言汉民族也对其他民族有过，可是从来没有哪一个民族象蒙古人一样在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广阔的地域有过如此野蛮，血腥，灭绝人性的屠杀，除了野蛮只有野蛮，除了掠夺屠杀只有掠夺屠杀，何谈所谓“历史贡献”？其对中国尤其是中国北方经济文化的破坏如果说时至今日影响犹存也不为过。有人宣称：“一旦华夏民族在农耕环境中软弱下去，严厉又慈爱的腾格里天父，就会派狼性的游牧民族冲进中原，给羊性化的农耕民族输血，一次一次地灌输强悍进取的狼性血液，让华夏族一次一次地重新振奋起来。”（出自受到中央电视台某些蒙族主持人吹捧的《狼图腾》一书）是何等禽兽之言！我曾仔细审视屏幕上中国文艺界、新闻界、体育界等蒙古族名人和内蒙古的普通百姓，是如此的平和、安详，尤其六十年代困难时期蒙古人民救助数千上海孤儿的事迹使人颇为感动，很难把他们与历史上的蒙古人联系在一起；我也曾多次看到有关蒙古共和国的报道：数十年来，蒙古国给昔日的奴才后来的主子的俄国奉献出了他们所能奉献出的一切，除了得到（苏）俄军的占领之外，只得到一样东西：俄文字母（现在蒙古国的蒙文用俄文字母书写），沦落到现在只能靠乞讨在国际上混日子。我们不能恨他们，无论蒙古人还是蒙古国，他们也是可怜而又可悲的，祖先的罪恶不能由他们承担。也许这是历史的宿命。同样，我们也不能因为基于现实民族关系考虑而隐瞒否认这段历史（就像我们不能因为基于中日友好而否认甚至美化日本侵华史一样），更不能听凭部分蒙古上层人物（特别是所谓“黄金家族”余孽）美化这段历史——这些人表面上认同中国的统一实际上借反对“大汉族主义”在为禽兽招魂，他们比参拜靖国神社的日本右翼无耻十倍，不难想象如果中国遇到俄罗斯或南斯拉夫那样的政治困难时这些人会如何上窜下跳蠢蠢欲动。亲历过南京大屠杀的德国人拉贝在其《拉贝日记》中说：“可以被原谅，但不可以被忘记！”。中国应该建一座纪念碑，为华夏民族这次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和6000万以上的死难者致哀，同时作为各民族永远的警戒。现在的蒙古族同现在西北地区作为色目人后裔的一些少数民族等一样，只是中国一个普通的少数民族，享有与中国其他民族一样的平等权利。
我们说过，清是中国的正朔，但并不否认清代特别是明清更迭时期满人对汉人和其他民族的屠杀。前文谈到，蒙古人对汉人的屠杀远远超过了侵华日军的暴行，满人对汉人的屠杀虽比不上蒙古人，也不输日本人。据研究蒙满两次屠杀的汉人人数加起来上亿。谈论这些，并非出于狭隘的民族主义思考，而是为了中国各民族能够吸取历史教训，和睦相处。其实正朔问题主要看处于统治地位的民族、最高统治者的言行，与血缘关系不大。中国的历史学家往往持双重标准—一方面，宋即使再弱再小，也奉为中国正朔；另一方面，基于现实民族关系考量，又一再讳言蒙古人满人当年的暴行，甚至听说现在沈阳庆祝清军入关三百六十年，福建泉州市举办“开清重臣洪承畴学术研讨会”。呜呼！可悲可叹。这些都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也不是汉民族的泱泱之度。客观态度是：凡能够统一中国，承认属于中华民族，较为公平的对待中国各个民族，继承和促进中国经济文化发展的政权都可奉为中国正朔，反之则不能。有一点可能没有人敢于说出：如果日本统一了中国并且承认属于中华民族，较为公平的对待中国各个民族，继承和促进中国经济文化发展，也可奉为中国正朔。当然我们知道这不会发生，不是因为日本没有可能统一中国，而是因为即使日本统一了中国也不可能承认属于中华民族，较为公平的对待中国各个民族，继承和促进中国经济文化发展。所以元是寇，日本也是寇。
日本有没有可能统一中国？中国的历史学家会一口同声的说：不可能。那是他们只敢这么说，因为他们是靠历史混饭吃的，是政治的附属物，就像清代的历史学家论证清代明为天意一样，或者像北朝鲜人慷慨激昂地声称只要有金日成的领导一定会打退美帝国主义一样，口是心非；普通民众也会说不可能，那是他们真诚地相信自己民族的力量。啊！苍天！为什么非要谈论这个话题？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可以说：有这种可能！虽然历史不能假设。其实历史有必然性也有很多偶然性。日本完全有可能统一中国。明末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种可能。当大明的舰队驰骋西洋，万国来朝之时谁能想到一个白山黑水间如此落后如此人少的民族有一天会入主中原。不认可这个论断就不是泱泱大国大民族的气度。当然，我我说的是说有可能，不是说必然。至于此后日本成为元还是成为清我们倒可以断言：前面已谈过－即使日本统一了中国也不可能承认属于中华民族，较为公平的对待中国各个民族，继承和促进中国经济文化发展。所以日本只能是寇。虽然可能会有人提出一千条理由反对我的观点比如说我把大前提弄错了不能把兄弟民族与日本相提并论，但其实二者不同之处只有一条：日本现在不是中国的一个民族。我说过：血缘问题与正朔问题无关，并且有很多生物学证据证明某些国外民族比中国某些少数民族在血缘上更接近汉民族。关键是文化认同。日本没有成功统一中国，自然也不可能成为清，而是不折不扣的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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